饿死君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奶油格格

*解压用

*叔审和捡来的女儿【伪】

神谷回家路上买了一盒蛋糕。

天气闷热,他伸进兜里找纸擦汗,意外掉出来一枚硬币,咣啷啷咕噜噜顺着人行道的砖缝滚了好远。神谷两眼放光,追回来盛在手心,另一只手又摸到口袋里去,摸了一模,竟然还有;仍是不死心地摸,这回是真的掏心掏肺了。最后凑出来六百円。

就这么有了底。神谷迈着方步儿进了平常路过总是把橱窗擦得锃亮的那家。今天的玻璃也是干干净净,把神谷那张容光焕发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他一推门进去,门口挂的一串小铃铛就清澈地唱起来,店里所有人都看过来,买东西的人和卖东西的人。“借过,借过。”神谷颇有风度地在人群中来去,把几层货架上摆着的面包饼干的价格日期成分摸了个门儿清,深思熟虑一番拣了盒蛋糕回去。

还找回来二十円。经过往日里要像躲瘟神一样过的路段,神谷突然停了,用眼神四下搜寻一番,果不其然电线杆后猫着个人影。他踱过去,慢悠悠蹲下,拍了拍人影的肩膀,把钢蹦儿搁那人手里:“往后我走了,省着点儿花。”

乞丐常年阴翳的眼里倏忽间拨云见日了,接着是不可思议。神谷拍拍大腿,是直接打在人肉上的响:“没有啦没有啦。”乞丐捏起来那二十円看了又看,又把他的脸死死盯住了看,到底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神谷乐了,胡乱摸了一把那人打绺的头发,起身就要走,被揪住了裤脚:“你要走了?你上哪儿去!”

神谷提溜起手上纸盒,晃一晃,道:“能上哪儿去?当然是回家啊。”

快到家门口,神谷故意踩重几步,弄出屋门绝对隔不住的声响,站在脚垫上等着,足有半分钟,什么也没发生。他忍不住贴上门板,听房子里的动静,和开工前一个小时的办公室没区别。还是自己掏了钥匙开门。

他作了进门后大喊一声的准备,可实际上要找的人就蹲在客厅中央,一样一样检查他上午打包好的行李。从剃须刀到已经印了一面的A4纸。

神谷想发作。结果说出口的是要吃蛋糕吗。方形切成六块的蛋糕,面上铺了一层奶油,每块上还堆着一坨有造型的奶油,上面粘一块削成半球形的蜜瓜。简洁不简单,是他花费十分钟挑选出来的得意作品。

埋在几个大包之间的女孩儿抬起头:“蛋糕?要吃的!”

神谷一把盒子撂在茶几,绕过一片狼藉打算重新收拾好这些。神谷次跑到沙发上,弯着腰打开盒子:“……”

神谷次:“这是蛋糕?”

所幸没有被翻得太乱。神谷三两下把行李复原,一分钟内解决战斗。“不然是什么?”

神谷次:“如果你觉得它配叫这个名字的话。”

神谷一忽然很不服气,很不。于是他绕到次旁边的位置坐下,捞过对方手上的叉子:“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给我吃。我很想吃蛋糕的。”说着就开始动手,吃了两口又停下,补充道:“还有,要记得对爸爸应当是什么称呼。”

神谷次翻个白眼:“我可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爸爸。我没有这种失败的爸爸。再者说,你要真当我是女儿,就该好好疼我。”

神谷一又不服气:“我没有吗,我可拿出全部家当买蛋糕给你。”

神谷次:“全部!”

神谷一忽然没来由地心虚,气势跟着弱了:“……其实也不是全部。找了点儿零钱我都给路上的乞丐了。”真可怜。住这里多少年了无论风吹雨打都是天天见面,只这一次算是有点施舍。金额也叫人不好意思直说出口。

神谷次:“你什么都不留下了?”

神谷一:“除了带走的,剩下的大件儿就给房东留下,也算是念想了。”

神谷次踹起一脚在对方小腿。“那些家具有几样儿不是房东自己的?我是说,你就没有要特别嘱咐的人,没有,在这边给以后的布置了?你又不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万一你后悔呢。”

神谷恍了恍神,道:“父母……我爸在我记事时候就不在家,我妈在养老院。得了老年痴呆,好几年不认人了。”说到这又叉起一块送进嘴里:“那边怎样我是不知道,有没有退路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反而简单,我们只要别让它比现在更糟就行了。”

次嗤笑一声:“说什么豪情壮志的话,还不是丢下烂摊子屁滚尿流地逃。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无债一身轻,是真正的自、由、身!”

神谷一咽下最后一口,把还剩一半的盘子推给她:“谁说的。你还有爸爸我呢。”

次一时反应不过,还愣怔着:“啊……什么……什么爸爸啊。”被一塞进了叉子的手却不自知地哆嗦了一下。神谷笑道:“快吃,快吃。不愧是这个价钱的奶油,真是很甜了。”

“谁知道啊……”次抹了把脸,直直把叉子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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