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君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咕哒罗曼

*原本想塞进本里那篇,坑掉了,截比较连贯的一部分来看看




迦勒底学号48的男生藤丸君似乎是个有,自闭倾向的孩子。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面对着窗户,冬季阳光宝贵,在少有晴天的地区更如天然黄金。我拉开窗帘一角,将光线请进屋里,落在桌上,也好看到操场边上坐着的人影。几分钟前午休铃声响过,几个岁数小些的男孩子每天这时候都来踢踢球。今天天气真的不错。


“你今天也不去食堂。”我的(据本人语)亲切可爱的同事莱昂纳多·达芬奇拿体温计的盒子敲我的头。莱昂纳多和我私下交情很好,明明她才来这里一月有余,我们有种奇妙的一见如故感,似乎结识已久了。每次她用这种语气讲话都是发难的前兆,我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晃一晃:“你看,商店卖的果酱面包也不赖嘛……”但是莱昂纳多好像已经不在意这事,转而问我藤丸在哪。


我将光秃秃的杨树底下坐着的男生指给她看。操场上运动着年轻的影子追球跑,越过那场兴致高涨的小型足球竞技唯一静止的人正坐在外围长椅上,低头咬面包。


莱昂纳多笑说我俩在对食物的偏好上微妙地相配,我不清楚是否如此。我说,我只是为更方便地看着他,仅仅是这样。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迎合这个人,至少不是出于任何私人的偏爱。没有那个闲功夫。你也知道吧莱昂纳多?我这么做都是非如此不可。



一个多星期前阿尼姆斯菲亚校长带着一份档案来找我,吩咐我分一部分精力在藤丸身上。他话很少,和别的学生有距离感。迦勒底不愿意放弃每一名入学者,希望你搞清来龙去脉,如果能把他拉回集体中那是最好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罗玛尼。校长是这么说的。


我对这工作感到棘手,但是拒绝接手的可能性接近于零。来到迦勒底任职一年,校长对我关照有加,让没有经验也没有背景的新人在第一个星期就拥有了单人办公室。这让我的处境……不太好说。这个待遇在迦勒底全校上下几乎无出其右,仅次于总有一天要接过校长衣钵的校长女儿奥尔加玛丽。在我抵达迦勒底之前,新人这个头衔都一直在玛丽手中。长达一年之久。即便如此我也看得出来,她不满意校长提供给我的环境,甚至是我本人。有善良的人提醒我,要趁现在和玛丽搞好关系。我便回答他,我会努力的。就像我在这一年里努力提升自己作为一名校医的素质一样。


扯远了。


迦勒底原本有四十七名学生。藤丸的学号是48。他在迎接新一年的晚会上唐突到来,拉开的幕布后站着谁都没印象的一个人——在一所只有四十七名学生的学校,还穿着本校制服,这引起了相当规模的骚动。但那也就是他留给迦勒底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了。


我细细翻看藤丸的学生档案,黄皮肤黑头发,是少见的亚洲人,期末成绩空白,也没有参加学校活动的记录。从第一行起看到末尾,不过三两分钟光景。我只能去询问学生,遗憾的是藤丸还没有交到一个朋友,他们并不比我知道得更多。我又调取了监控录像,从天亮看到日落,得出结论:他最亲近的对象是学校各处少有人迹出没的台阶和长椅——也许在那些我不慎打起瞌睡的片段里这个范围还要扩大,要算上几种学校常见的动物,或者书本(不知为何我认为他可能喜欢阅读),但真相为何,我无从得知了。


就是这样的一位藤丸君。



你以为人类能登上月球靠的是什么,坐在屋里看着天上想一想吗?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大概新伊甸园早已经开辟好,地球也不会变暖了。莱昂纳多有时一针见血得可怕,似乎不立刻采取行动就要万物毁灭。她成功了。


话虽如此,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还是非同小可。我坐在那条足球场外的长凳,手里捏着两袋面包。午休铃已响过十分钟,另一边的篮球场进了七个球,同一只麻雀两次飞到我肩膀上,藤丸还是没来。窝在医务室几天未出门,没想到已经变得这么冷。我正搓着发凉的手,他忽然就来了,悄没声地,比一片落叶更安静。


我尽量忽略掉藤丸脸上显而易见的惊讶,用最最寻常的招呼声向他问好:“你好呀。”


藤丸平复了一下,说:“你好,医生。”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我心想也许是我占据了他一直以来的地盘,令人厌恶了,连忙询问是否介意我和他共同分享这座椅。但话一出口就后悔,就算是讲求先来后到,也不该由先来的人问这问题呀……我担忧自己长期看着他的事实暴露,一时慌张起来,连手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了,可还得演好一个从容的大人……我甚至想到,要是现在莱昂纳多能来救我就好了。


在这种有点丢人的时刻,藤丸看着我,忽然轻笑一下,他说:“冷静点儿,医生。”藤丸的话有莱昂纳多的安神汤一般的奇效,我竟然片刻间就恢复了平静。


沉默是短暂的,尴尬亦同样。在那之后的几分钟里我们像所有初次见面的人们一样聊天,说些这个亲密程度下尚处于安全范围的话题,交换一点我早就知道的信息。“你好像已经知道了?我是医务室的医生,罗玛尼·阿基曼。不用客气,简称我为罗曼就好。因为甘甜又随意,所以很棒吧?”我一边微笑一边将手臂搭上藤丸身后的长椅靠背,趁他没注意时拉近一点距离。


“好的,罗曼医生。”不知是否错觉,藤丸看我的眼神似乎可称为怀念——如果不是正面对面相处,我会以为他在观赏一张老照片——多多少少有一点那种感觉。“医生会在午休时间跑到外面吃面包吗,我还以为老师一类的角色会更正经一点,在食堂吃工作餐。”


“为什么吃面包就是不正经?”作为第一次见面交谈的人,我忍不住要恼火,他竟然这么对长辈讲话!职业素养又及时拦住我:他很可能是个潜在的病人。


藤丸看着我的眼睛又变化了:“别动气,别动气。也许我失礼了,但那也只因为我很想要把医生作为我的朋友来看待,冲动先于理智。”






*其实这篇是最早构思于十二月底一月初的样子,挣扎了一个月也没写出来于是无限放置……直到上个月想起来不如填了搁本里吧?还是没成【。写了另一篇梅罗来替代还挺顺的【事实证明人应该知难而退

*总觉得不展开讲讲就这么放着不太行,来解释一下……并不是单纯的学pa,本质上来说可以算是一个灵魂集中的场所,因为是一二月的时候在写,也稍微强调了几个时间点(所长入职两年,罗曼一年,达芬奇一个月),现实时间是发生在二部序章之后一阵子。当时看到情势不容乐观但还得走下去,藤丸和一部相比势必要经历一些舍与得,以另一个稍有不同的面貌来应对接下来的情况,于是私设了从原本的性格和自我中抽离出来,代表柔和和软弱一面的藤丸君。当然他不是软弱的人,这里的软弱是指每个人都有的那一点成分,或多或少而已。因为未知因素太多而陷入焦虑,也没办法离开,心里清楚这里的人都是不在了的才更不知道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被医生搭话了。接下去就是每日“医务室今天的饭”……但是又因为有点没法说出口的抱怨所以进展并不十分顺利的日常对话流水账【。自觉被治愈了的藤丸君,和自认为工作很有成效的医生。(实际上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和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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