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君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安清】Continue

*安清本命的我终于交上了党费(开心哭

*转生设定下的没什么营养的日常,ooc有,安定视角

*可友情可清水

*半死不活地把2000+改成了3000+(然而发四月份的老物对于治疗懒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算耐寒也得承认,十二月的天还是挺冷的。下午两点三十分,我一边搓手一边走到咖啡馆门口,推开门进去。

“单头马车,谢谢。”我朝迎面走来的女招待下了单,就拐向临窗的四人座。这里的沙发皮椅一向很舒服,尤其适合在冬天徒步一阵子后驱散一身的寒气。我坐下来窝在沙发椅里,把围巾解开放在一边,开始打量店内的装饰。眼下正临近圣诞节,红红绿绿的海报和其他装饰品布置得相当充分,很是有节日气氛。我四下张望了一阵,把店里大部分顾客都扫了一圈,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个”。说起“那个”,大概是从我落座起,那人就开始不着痕迹地盯着我。

这在公共场合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还是有点不自在。

“您的咖啡。”服务生端来了托盘,也稍微挡住了那道视线。在他弯腰放下杯子的瞬间,我看到那人了,单独坐在两人座上的青年,背后的墙上贴满了圣诞爷爷。他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糟糕,刚刚对视了。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总是会有点尴尬的。我收回视线,往椅背处缩了缩,看着咖啡杯上方蒸腾的热气。如果是认识的人就难办了。我翻遍了记忆的每个角落,却没找到一个与之匹配的名字。

手机屏幕显示从我进门到现在过去了五分钟。该死,陆奥守还没来,等下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好了。

在我愣神的片刻,“那个”的主人已经站起来,端着杯子走了过来,然后在我的桌旁停下。“你好,”他向里侧靠了靠,闪过端着托盘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黑色的长风衣在桌沿上蹭出了褶子,“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吗,就几分钟?”大概不是认识的人,我松了口气。考虑到还有将近二十分钟才到约好的时间,以及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应有的礼貌,我冲他点了点头,“不介意的话……请随意。”“谢谢。”他把杯子放下,然后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

“常来这里?”

“偶尔吧。因为离得很近。”这是没错的,从东大步行来这家咖啡馆只要五六分钟时间。

“这样……看你点了这里最好的咖啡,所以就……维也纳咖啡,对不对?”对方饶有兴致地盯着杯子中隆起的鲜奶油,“就是容易发胖。”

“多谢提醒。”我拿过桌上的菜单来看,强行中断了这个话题。对面的人也没再说什么,不知道在看着哪儿。

店里的轻音乐一直在放,其他桌传来与这个周末的下午相称的轻快的谈话声,关于今晚的约会,或是圣诞节的假期。和陌生人之间的沉默比想象来的尴尬的多。对方此时正盯着我的脸,我只好把菜单举起来架在眼前,看上去十足一个读课文的小学生。从店长推荐翻到夜间限时的酒精饮料,手指比所想要更快。诡异的沉默,漫长得如同两个世纪。我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拽过来,划亮,秒针只转了两圈不到。

“噗。”对面传来了笑声。“跟菜单有仇吗?页脚都皱了。”我放下菜单,第一次认真地和他对视。这人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无论刘海还是脑后的头发都很长,一条辫子搭在右肩。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有一双赤红的瞳孔,搭上白净的脸足以让人记住一阵子的。等等——如果没记错,刚刚他走过来时发出哒哒声的应该是高跟鞋。可真是个会打扮的男人。“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和我多聊聊,讨厌我到这个地步呢,泪痣先生?”收回前言,这人的言行举止可是一点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正相反,您愿意过来坐坐才让我受宠若惊呢,美人先生。”我摆出一副自认称得上是恶劣的笑,瞪着他唇边的痣,模仿他的语气揶揄道,却意外地看到对方愣怔的脸。也有点可爱啊。

“咳咳,不提这个了。”他低下头干咳了两下,“你不喝咖啡?待会儿要凉了。”

“我可不想长胖,美人先生。”虽是这么说,我还是拿起勺子,笑着看他有点别扭的脸。不可否认,虽然有点不爽,但刚才一系列不怎么正经的对话的确起了一些作用,至少现在我站在了把握大部分胜算的地位上,那种不自在的糟糕感觉也消散得差不多。我甚至觉得,自己到现在才是真正进入了早就习惯了的角色。

“嗯……你这是干嘛?”我看着他把自己的牛奶放到我的底盘上,然后拿走了我的砂糖。“这是等价交换。”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是时候坐飞船回老家了,“你应该不会在咖啡里放糖吧。”“的确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他愣了一秒钟,然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直觉。”

漏洞太明显了。我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直到他脸上挂不住而语无伦次起来:“盯、盯着我……看什么啊!”

“没什么,”我微笑,“就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这么有缘。”

“该不会以前在哪见过吧,或者是认识的熟人?我刚才就这么想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开玩笑的啦,明明是第一次见。”

“这里是大和守安定。”

我做出标准的微笑,把手举到隔开我俩的桌子上方,等待他的回应。

一边把两人份的牛奶倒进去一边说着这种话。我想我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了。如果是小女生会不会要哭了?

轻音乐还没放完,仔细听才发现竟然是有歌词的,但是估计没什么人听得出来。有点低沉,有点哀伤,就像坐在我对面的人的眼睛一样。

他把头低下去,让我看不到他的脸,于是我转而注意到了他的手。那手就搁在桌上,包裹在黑色袖管中,和他的脸一样白,倒是鲜红色的指甲分为惹眼。他迟迟没动,只是发出重得能让人听到的呼吸。

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放弃,他终于结束了抵抗,笑起来,用那双重新变得清澈的眼睛看向我。“加州清光。”

指尖收拢的一刻是冰凉又坚硬的触感。和陌生人的握手,我原先是不曾想过的,加州清光却能带给我新奇的体验,松开手的时候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你在练剑吗?”他突然的发问吓到我了,但是虎口处的茧让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突兀。“如果小学时候在剑道部呆过几天也算的话。”

他沉默着,若有所思。仅仅过去了五分钟——我偷偷看了眼手机——但现在这种对话间的停顿已不会再引起我的不安了。平易近人——虽然加州清光和这词几乎搭不上边,用来形容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怎么妥当,但莫名其妙地和他说得上话。大概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没什么顾虑地把名字透露给一个陌生人。

“喂!”加州清光的手在面前挥了又挥。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歌唱得不赖嘛。”天哪,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很喜欢这首?”“大概是一般喜欢吧。它有点让人难过。”

然后加州清光小声清唱起来。这首歌和他很相配,虽然原唱的声音和他的相去甚远。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加州清光就像是带着竖琴的吟游诗人。唱到末尾的“tomorrow I will fly”,他停下来,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看着我。“很好听。”“不,我不是要说这个。”加州清光摆了摆手,“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安定?”

“等一个人。”提起这个,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我也是。”他的表情有点寂寞,“我期待着很多人。找到他们,等着他们认出彼此,然后不管不顾地抱在一起,或者哭或者笑。”

“看起来今天也没大可能了。”

我安静地坐着,与加州清光黯淡的目光相接,等待一个不知是快乐更多还是伤感更多的故事,可他什么也没说。“我很抱歉。”我只能这样聊表关切。“这没什么。”他微笑,牵动了嘴角那颗痣。

门口传来风铃清脆的声音,又有新的客人来了。

“是时候走了。再见吧,安定。”加州清光站起来,退出了座椅。路过身边时,我向他道别:“和你相处很愉快,清光。期待下次见面。”他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谢谢这么说。很久没人这样叫过我了。”

他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和和来时一样的哒哒声。风铃声。然后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嘿安定!”“来晚的人还不快坐好。”陆奥守吉行——我的合伙人,虽然有小小的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加州清光刚坐过的位置,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明明是你来得太早……对了,刚那人谁?”“不认识。你没来所以就聊一会儿。”“陌生人?刚在窗外可看到你俩聊得很high呢!真不像你啊安定。”“是吗。”

我接过陆奥守的牛皮笔记本,摊在桌上打开,没怎么注意,就撞到了杯子。深色的液面剧烈地晃动起来,险些洒到外面。

“抱歉抱歉,这就解决掉。”我拿起杯子,三两口喝掉了咖啡。加州清光说的没错,咖啡冷掉之后味道就变得很差,除了苦还是苦,加再多的牛奶和糖都没用。靠窗的桌角放着他留下的咖啡,还有那个称不上故事的故事。不过就像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说不定才是最好的,否则我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心地开始手头的工作。

“那么我们继续。上次进行到哪儿了?”

 -Fin-

*关于文中提到的歌To be by your side,依旧码字时单曲循环,一部纪录片主题曲,略阴郁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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